第五六零章 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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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个赤裸的绝美女人在泥浆里翻滚缠斗,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事,而要是看着同样的女人,在清水池里面对面的斗智,似乎就是另外一种刺激的享受了。

原本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可是随着叶列娜那一句“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郭守云就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个“她”代指的是谁,而对这个“她”,郭守云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无法割舍的情结。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他禁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玉人。

郭守云关系自己的女人,这原本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离奇的是,坐在对面的琼妮,也在这个时候将目光投过来,她的目光里参杂着很多的疑惑与担忧。

“怎么啦你们?”对面女人目光中所包含的情感,叶列娜并不关心,与此相反,那目光甚至令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是相对来说,身边那个男人的目光,却令她感觉到一阵儿久违的心暖,这种感觉令她很舒服,很温暖。

“放心好了,事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回报给身边男人一个浅浅的微笑,叶列娜解释道,“我只是在遵循一个诺言罢了,而现在,距离我兑现这个诺言的时刻已经不远了,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呵呵,算啦,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转回正题。琼妮小姐,不知你对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作何感想呢?”

面对对方的反问,琼妮反常的保持了沉默,她那双蓝色的眸子紧紧盯住叶列娜的双眼,好半晌之后,突然长吁一口气,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叶列娜小姐,我突然发现,我知道今天才看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真的,我为你感到不值,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过去,原本就已经是很愚蠢的决定了,而把这种包含了自己一切的过去,再交给一个男人,那显然就是愚蠢中的愚蠢了。”

“也许吧,”叶列娜撩起一捧温热的清水,状似悠闲的泼洒在自己光洁如玉的肩头,同时淡然笑道,“不过再愚蠢的决定,终归也是我自己作出的,我愿意为它承担任何代价。”

“呵呵。”琼妮笑了,这女人笑的有点癫狂,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她的笑声维系了将近十几秒,才在起身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过分精明的人很可怕,”转身爬上池沿,她甩动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发,一边接过苏珊娜递过来的浴毯,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一边自语般地说道,“而当一个过分精明的人,将她的智慧与执拗合二为一的时候,那就更加可怕了,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很正常,但是却也懒得与这种疯子打对手戏。叶列娜小姐,除了那份执拗之外,我感觉咱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所以,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达偿所愿,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很乐意为你效劳。”

“虽然不会接受你的好意,可我似乎还是应该说一声谢谢。”坐在水里,叶列娜头也不回地说道。

“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将浴毯披在身上,琼妮耸耸肩,多少带着几分唏嘘的感慨道,“看在叶列娜小姐你的份上,我今天可以作出一个保障,在今后与郭氏的合作中,我琼妮绝不会动半点心思,我们公平的合作,合理的交易,以便你能够早已达成所愿。另外,我希望等叶列娜小姐实现夙愿之后,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呵呵,我这个人虽然最擅长的是给别人制造伤害,可在特定的时候,我也会为人弥补伤痕,尤其是对女人,嗯,你这样的女人,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心思。”

这话说得……别说是叶列娜了,即便是郭守云都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郭先生,”好在这种露骨的话琼妮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转而对郭守云说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话,那不妨听我一句。你要把海外的资金回流远东,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我的建议是,这一计划最好能够缓步执行,要知道资金其实就是一种货物,短期内大量同种货物的涌入,势必会带来倾销的局面,而受此影响,货物价格的暴跌将成为定局。同样的道理,郭氏集团在海外参与国际运作的资金,目前将近七百亿美元,你要将它们回流远东,必定会造成远东货币流通环节上的大范围混乱。与此同时呢,由于目前卢布的汇市行情仍旧在持续暴跌,远东美元市场的饱和,伴随这一局面的延续,势必会形成一种水吸效应,即远东市场持续吸进郭氏集团的美元储备。同时呢,再加上远东与俄罗斯联邦其它地区存在的统一货币联系,这种水吸效应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扩散到整个俄罗斯联邦。呵呵,我想,郭氏集团即便是再财大气粗,恐怕也无法对抗整个俄罗斯联邦的吸吮吧?三个月,不,也许是更短的时间,你将会发现,自己投入到远东地区的美元储备顷刻间不翼而飞,而换回来的,则是大批大批堆积在仓库里、充斥在市场上的俄罗斯本土消费品,以及大堆毫无价值的卢布货币,到时候,我想你即便是哭都来不及了吧?”

池子里的水是温热的,可郭守云仍旧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

这人即便是头脑再清醒,他毕竟还是一个人,既然是人,那就免不了会在一些事情上犯错误,否则的话,一个个国家的政府,也不会专门成立大量的智库机构了。毫无疑问,郭守云在回流资金这个问题上,险些就犯了一个大错误,而叶列娜的智库主要偏重政治,他们在对经济的操作环节上还存在弱点,所以这种大范围内的宏观经济偏颇,自然也就很容易出现了。

其实琼妮说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具体解释一下:过去远东经济之所以优于俄罗斯联邦其它的地区,并不是因为远东的卢布货币坚挺,也不是因为远东的政府性储备资金充足,它完全就是依靠远东地区的高工资、高福利填充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联邦其它地区的人口,才会持续向远东迁移,从而造成远东的人口基数上涨。而现在呢,如果郭氏集团在短期内,便将数百亿美元的海外资金挪回远东,并将它汇入以海关税收、宏观资金操控部门等政府性机构操作,那么注定就会形成一种局面,即远东地方政府的财政信誉持续增高,远东这个“局部地区”的卢布信誉稳步攀升。这样一来,一个要命的局面就出现了,远东与俄罗斯联邦毕竟还是一体的,他们使用的都是卢布货币,同样一张一百面值的卢布,远东与俄罗斯联邦地区没有任何分别。在这种情况下,由于货币的持续流通,卢布的持续贬值,便与远东政府财政信誉的攀升形成了诡异的矛盾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远东地区要维持自己经济的平稳,就不得不持续的放出美元储备,吸纳远东地区流通环节内的卢布币种,由此,琼妮所说的水吸效应便正式出现了——俄罗斯联邦流通卢布持续向远东涌入,接连不断的吸走远东的美元储备,这等于是远东用自己经济血液,持续不断的滋润俄罗斯联邦那早已干涸的枯骨。

打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俄罗斯联邦就像一个湖,远东就是湖内的一片水域,大家底子都一样的时候,水面平静无波,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而郭氏集团投在海外的数百亿美元资金,就像是一对富含养料的泥沙,这些泥沙如果一点点的往远东这片水域内输送,那么只会产生一种局面,整个湖内的鱼虫受养分的吸引,逐渐向远东汇集。可若是这些泥沙在短期内一块涌过来,“咕咚”一下,全都砸在远东这片水域里,那结果会是什么?毫无疑问,远东的水都没了,成了陆地了,俄罗斯联邦这个大湖里的鱼虫再不会过来了,他们只要聚集在这片陆地的周围,就能一点点的吸食养分,维持生存了。一句话形容,远东成了最大的牺牲者,郭氏集团的破产倒塌指日可待。

“郭先生,其实我早就想好对付你的办法了,你把自己放在海外,我就截断你的资金流,你把资金短期内挪回远东,我就等着你来求我,你没的选择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统一体,只有站在最巅峰的人,才有真正做决定的权力,在这里,没有一夫当关的英雄,更没有脱离世俗的隐士高人。要想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的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权力与地位,那就必须需要一个好的、坚实的靠山。”琼妮走到池边,轻轻巧巧的蹲在郭守云身后,也不在乎自己双腿间严重走光的私密部位,就那么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