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五章 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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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熟悉国内官场作风的“地痞式”投资人来说,他们甚至一点,那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前程考虑,那些刚刚将投资项目工程报上去的地方官员,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撤资走人的,因为那意味着谎报功绩,甚至意味着招商引资工作的巨大失败。所以,为了保住这一项投资工程,大部分地方政府官员往往会做出一个权衡,一个原宥,他们会出面向地方银行金融机构申报贷款,以此来支持这一投资项目的继续进行。

就这样,经过这一手简单的操作,那些“地痞式”的投资人就等于是从国家的腰包里掏出钱来为个人投资了,如果投资项目做成功了,那什么都好说,贷款找机会还上,同时呢,还能在投资的区域与地方官员打成一片,在享受着各种优惠政策的同时,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特权王国。反之,如果投资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赔钱的是国家,与他们这些“小人物”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些亏欠的贷款,因为是有地方政府部门出面报贷的,所以主要责任在他们身上,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官位,他们多半会使出种种手段,将这一笔亏空抹平掉。到最后,大家皆大欢喜,两不亏欠,至于说亏欠的是谁,那就没有人去在乎深究了。

这些操作层面的水有多深,潜藏利润与商机有多大,郭守云的小脑子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说句毫不自夸的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只需要几万块,就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国内任何一个相对贫困的省份里,通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为自己建立一个直接掌控地方的商业集团——什么叫时势造英雄?这就叫时势造英雄,现在,随着改革的一步步深入,尤其是国有企业改革、扶贫政策转换两大政策的并举,国内第二波发家的机会浪潮已经到来了。回想一下,那些后来被锁紧深牢大狱,甚至是流亡国外的豪商巨富,有多少是在这个年份里崛起发家的?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在这次酒会上郭守云听到的商机,还包括国内医疗保障试点的选定与保障政策的推广;“优化资本结构”试点城市扩大;抓好一千户国有大型企业和企业集团的改革和发展,加快国有小企业的改革改组步伐等等等等的诸多政策。毫不客气的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政策都是脱贫致富、奔向“巨康”生活的机会,可对于郭守云本人来说呢,这些机会现在已经很难引起他的兴趣了,相比之下,他明显对那些从香港过来的实业家代表团更感兴趣。

看得出来,北京方面对此次的五国政治经济会晤颇为重视,因此,参加酒会的除了来自北京政府层面的领导之外,还有来自香港的诸多实业家,以及香港自治区政府筹备委员会的全体负责人。

现如今,香港的正式回归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再有几个月的时间,这个脱离祖国近百年的“东方明珠”,就要重新回归母国的怀抱了,为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内地与香港之间的商务代表团体往来不绝。对于内地商家来说,能够抢在香港回归的第一时间进入这一地区,意味着一种身份与商机的获取,而对于港内的商家来说,这却是他们向内地靠拢的最后机会了。

长期以来,郭守云作为远东的当家人,一直都对来自“南边”的大项目投资顾虑重重,在他眼里,国内能够进入远东做出数十亿甚至是上百亿美元投资的集团,几乎全都是与国内政府部门沾衣带水的所谓国有企业,因此,他们的投资也往往带着很多的政治因素。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类似的投资项目申请,他不得不在充满顾虑的同时,尽可能的给与拖延甚至是直接的拒绝。

而相比之下,郭守云倒是更希望能够吸引香港的大型企业集团前往远东投资,只不过作为一个亚洲的金融之都,在过去的若干年时间里,香港的企业集团竟然没有一家进入远东,他们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这方面的商业机会。现如今呢,这一场酒会显然是为郭守云创造了类似的机会,因此,他刻意结交了一些在国人心中耳熟能详的香港巨富豪商,并公开对他们发出邀请,盛意拳拳的请他们找机会到远东一游。

当然,在与这些来自香港的实业家们拉关系的同时,郭守云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香港实业家代表团之所以出现在此次的酒会上,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在这些实业家的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北京政府的影子,他们也许就是接受了北京的某些要求,从而站出来充当一个中介人身份的。

毫不客气的说,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内在俄罗斯联邦境内的各种投资项目,一直都承受着各方巨头的排挤,即便是在远东,迫于国际大环境的影响,郭守云也不得不与北远投资方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那些战略意义较大的投资项目,诸如军工合作、石油开采等方面,北远根本就无法介入。

现如今呢,香港的正式回归已经彻底提上了日程,随着倒计时的一点点推进,香港必然会成为中国大陆对外展开“隐性经贸”拓展的最佳中介点,由于香港在回归之后采取的是“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政策,因此,它的对外投资项目,往往就不会那么敏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躲避国际各国那种“带色”的目光。仅从这一点上说,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北京领导层的精明,保不准在当初制定一国两制方针的时候,北京就已经考虑到了这方面的计划。

而对郭守云来说呢,他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抵触国内的投资项目,他唯一考虑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如果没有第三方力量的干涉,如果国内进入远东的投资项目并不存在什么政治性目的,他还是乐于接受的,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乐于接受来自香港方面的投资项目,至于这些投资的背后是不是存在北京的影子,他才不会去考虑呢。

从根本上来说,郭守云对香港实业家代表团出席晚宴的内幕猜测是正确的,毫不客气的说,就在他与那些香港实业家们拉关系的时候,整个宴会场上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密切注视着他的动向,而他与那些香港实业家们的亲切交谈,尤其是那些诚挚的邀请,也令这些注释的目光获得满意的收获,谁都能够想得到,随着稍后不久香港实业家代表团对远东的造访,远东与中国方面的合作,势必会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

的确,伴随着北京领导层在人事问题上的巨大调整,国内在对外关系的政策上,也产生了巨大的调整,在某种程度上说,过去那种务实中伴随着强硬的外交的政策,开始转变为更加实际,更加贴近国际形势的纯务实策略。正因为如此,趁着五国领导人会晤的这次机会,北京才会力主同时邀请各国经济界代表与香港实业家代表团来华,共商政府与经济合作的大计。

现如今,北京与华盛顿方面在很多问题上都闹得很僵,国内迫切需要在国际环境上打开一个外向的缺口,同时呢,进一步延伸北京在中亚以及俄罗斯联邦地域的政治影响力。

此次的五国领导人会晤,北京方面需要与中亚三国以及俄罗斯联邦达成一项互信,即五国在边境地区军事互信的协议,从而在最大限度上削减北方边境地区的常驻兵力。再者,近一段时间,南方的海域问题出现持续的紧张局面,面对一小撮海对岸的野心家,北京需要做出武力上的震慑,因此,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正在紧张的策划与安排中,在这个时候,为了保障地区的平稳,北京需要获得中亚以及俄罗斯诸国的谅解与支持。

另外,在与远东的交往问题上,北京方面察觉到了一丝紧迫感,同时,也对北远长期无法打破这方面的僵局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随着国内国防建设计划的展开,国内军工科技部门迫切需要与俄罗斯方面的军工合作,此前,国内与俄罗斯国防部洽商了一个苏-27制造技术的合作协议,按照这份协议,俄罗斯联邦将会把苏-27的核心技术转让给中国,从而帮助中方完成战机制造技术的更新换代。但是,这项协议在最后实施阶段遭到了来自远东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尤其是技术实际控制方共青城航空工业联合体的抵制,最终,在僵持数月之后,这些技术还是很遗憾的流产了。而在这件事的背后,北京发现了郭氏家族的影子。

再者,中俄边界勘定工作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到今年年初,中俄西段边界线的最后勘定工作已经完成,而按照工作计划,双方随后的勘界工作将转移到远东共和国境内,在这方面,无论是北京还是莫斯科,都需要来自哈巴罗夫斯克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