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地形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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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继异能的兴起,算得上是比较近代的事情,而很多家族的传承却已逾千年。这种能够一直传承下来的家族,在血脉还算不上是一种特殊才能的时候,往往仰仗的就是一套顶级的异能秘籍,亦或是一件顶尖的神兵。

林家虽非三大皇族,但若论传承,却比三大皇族还要久远。这地落图便是他们屹立千年的仰仗之一,相比之下连觉醒的血继异能镜无痕都只是后来者,所承载起的家族骄傲未见得就比地落图强。

此时使出这件家传神兵的林柏英怀得就是这样的心情,他望着这迎风展开的神兵,眼里甚至有几分尊崇。

“落!”

林柏英挥指斥声,四米见方的地落图此时已扬在空中,在他这一声令下后,模样依旧平凡,但陡然间爆起的魄之力,却让一旁对神兵之流从来不甚在意的吕沉风都禁不住瞧了过来。

没有任何声响,四米见方的地落图坠下,覆在了星网力疏之上,这四米见方的区域顿时成了一片混沌,星落图都浸入其中,所有的光影忽都成了黑漆漆的液态,一点一点地开始向下滑落。

“什么鬼?”困在星网力疏里的苏唐三人一起抬头看着,营啸叫道。

苏唐摇头表示不知,三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四米见方的区域,仿佛一团乌云,跟着面里开始落下黑雨来。

雨滴越落越密,越落越急,层层星网渐被滴穿,终于有一滴穿过了所有,朝着营啸所在的地方落了去。营啸伸手接住,那黑色雨滴瞬间便浸入了他的掌心。

林柏英看到他的举动,冷笑出声:“不知死活。”

“厉害!”营啸惊叫着,马上也察觉到了这雨滴浸入掌心后的不妥。他急忙调集全身的魄之力向这左手汇集,已入掌心的黑色雨滴忽就从他的手背钻出,带着血珠,继续向下坠去。

林柏英神色变了变,似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营啸这时也明显松了口气,望着手心被钻出的一个窟窿,看向苏唐和许唯风道:“别乱碰啊!”

“……”两人对营啸的冒失挺无语,当时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可最后营啸的处理看起来却又有些壮士断腕的果断在里面。

苏唐抬起头看去,她和许唯风所在的位置也差不多就要被这黑雨给滴穿了,一时间也弄不清这东西是什么性质,身边所能仰仗的似乎就只有神武印了,于是提手便又敲了上去。

神武!

已经残缺了一片的星网力疏,连同那片四米见方,乌云般的混沌一起,隐隐闪出了这两个古篆大字。这之后黑色的雨滴依旧在流出,但却不再腐蚀星网力疏,而是浸在星网力疏的光影中慢慢流敞着,给这明晃晃有如镜面一般的魄之力浸入了一抹黑色。

林柏英的脸色顿时也如被浸了墨一般变黑了。

如果他一早就用出地落图,又或是直接拿出一些攻击类的手段,局面恐怕都不如眼下这么尴尬。神武印的作用是将异能强化,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或是防御属性。林柏英若是直接攻击,苏唐他们这边也得先拿出个防守的异能,再用神武印去强化效果。

可他偏偏先用了个星网力疏去控制对方的行动,于是原本可能都没有这么强防御手段的苏唐三人,一下就有了一个堡垒。第一次盖章下去,林柏英的攻击进不去;第二次盖章下去,林柏章用来化解这堡垒的星落图的异能,连同星网力疏一起被盖章成CP,强化成一体了……

林柏英抬手,地落图重归他掌上,但是已经浸入星网力疏中的那部分异能却还是留下来了。黑色雨滴在镜中穿梭流动,仿佛一缕一缕的黑丝。

“有趣。”一直在旁默默旁观的吕沉风,此时突然开口说了句话,听得林柏英很是崩溃。他在这烦闷不已,旁边人却是在当戏看。

一咬牙,林柏英索性转过身去,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看向吕沉风道:“吕师有何高见?”

“只是觉得有趣,神兵的事我不太懂。”吕沉风道。

“那就吕师来看,这异能可持续多久?”林柏英问道。

“说不准。”吕沉风摇了摇头。

林柏英很难受,正思考对策,身上所携的一枚音轨突然碎裂,拿出一瞧,是带人追击路平和那些少年体的聂让和余祭发来的音讯。

消息很短,却说得很笃定:“他们逃不掉。”

“路平呢?”林柏英问。

“他保护不了这么多人。”音轨另一端传来的声音说道。

“你也不妨告诉他,他的朋友在我们手上。”林柏英回道。

“是。”那边领命。

林柏英脸上的乌云顿时一扫而空,心思大定。拿住苏唐三人,本就是为了去要挟路平,现在困在这里,自己虽攻不进,但他们也逃不出,也可以权当是控制住了三人。聂让和余祭那边既然也控制住了场面,那么眼下这个境地便也足够用了。而他只需守住三人等候那边的消息即可。

……

……

界川之中,冰山连绵,地形地势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南边,是路平来时的方向,他知道朝南可以走出界川,甚至走出苦寒之地,回到关内,可是界川之中,从来都没有路。朝南怎么走?从暗黑四路所在的冰川盆谷中出来后,他们的面前有冰山,有峡谷,却始终没有一条笔直通南的路。

路平领着少年们,在这样没有路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朝南移动着。聂让和余祭领了两队人,分散跟随,因为路平的存在他们不敢太过上前,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他们根本没必要急着上前制造什么障碍,界川本身就给路平还有少年们制造出了足够多的麻烦。

那个单枪匹马闯进界川与他们为敌的家伙,看起来竟对界川一无所知。这点真的让聂让和余祭很意外,也很无语。一个实力如此强大的对手,在这种在他们看来早该有所准备的地方显得很无知,这是因为自大吗?

而他们,比起路平以及一直被囚居的少年们都要更加熟悉界川,他们始终把握着高点,掌握着路平他们的去向,于此同时,聂让和余祭各派人赶在了路平他们的前方,预判他们将要途经的地点,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