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卑鄙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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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图斯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旧亚楠了。

在他身为猎人的生涯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城镇的边缘地区,或是一些更加隐秘的地方渡过。

各种各样夸张的猎杀任务让维图斯鲜有机会在城镇中进行休息,但事实上他也不需要。

在亚楠这种地方,血液的消费要比酒水之类的玩意儿多太多了,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消遣,莫过于在猎杀结束后,闻着自己死去的猎物的血腥气,然后再用血液疗法来治愈自己身上的伤痛。

年龄对于维图斯来说并没有什么阻碍,那些奇特的血液让他始终拥有充沛的精力去挥动自己那夸张的武器。

野兽切割刀的存在使他在狩猎之中总是无往而不利,他沉迷于用这种夸张而沉重的武器去撕裂野兽的肉体。

他痛恨野兽,无论这些怪物曾经是否是人,在异变之后都会被兽性所控制,所以,这些隐患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被清除。

这也是他会接受治愈教会的委托,来到这座废弃城镇中的原因。

在之前对旧亚楠的“拜访”中,他依稀听说了活跃于这个地区的几名火药桶猎人的事情,甚至也亲眼见识过了那从高塔上倾泻而下的可怕弹雨。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猎杀区域划分到了那挺城防机枪所不能覆盖的城镇的另一边。

在他看来,无论是已经兽化的野兽,还是已然存在兽化嫌疑或可能性的居民,又或者是几个庇护这些野兽们的异端猎人,都该是被猎杀的对象。

其中,最后两种对象更为重要。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维图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名年轻的外乡猎人,手中的野兽切割刀再一次地撕裂了旧亚楠那糟糕的空气。

……

张凉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已经把所有的行动都交给了自身的身体本能。

自己的螺纹手杖并不是一个以力量见长的武器,它虽然灵活、迅捷,但在这种覆盖面极大的攻击下便显得有些无力了。

他已经试探性地开出了两枪,但对方显然一直在提防着自己的左手,甚至都不愿意给自己用猎人手枪射击的机会。

但双方之间的距离的确在拉近。

张凉记忆中曾经出现过的猎人们的狩猎技巧或多或少起了作用,他手中的金属长鞭不断甩出,尽管在猎人维图斯的闪避下,这些攻击尽数落空,但每当维图斯闪躲,他的攻势便会减缓,而张凉也获得了继续逼近的机会。

野兽切割刀所变形成的铁鞭仍在“咆哮”着,在维图斯那夸张力量的驱动下,这条黑色的巨蟒在地面上,两侧房屋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可怖的痕迹。

这种看上去直接而暴力的武器本就是为了大型野兽的狩猎而制作,可以说是兼顾了早期猎人工场武器上的锯齿特点以及治愈教会工场武器的重量与规模结合在了一起,沉重的打击、巨大的覆盖面以及可怕的撕裂效果,这些元素的组合使得野兽切割刀在狩猎中变得无往而不利。

但是在猎杀之中,能够起效的并非只有蛮力。

张凉侧身避开了自上而下砸落的铁鞭,猎人手枪顺势拔出,一发水银子弹当即射向了维图斯的身体。

在他那明显的踉跄中,张凉两步上前,螺纹手杖迅速地敲向对方的头部。

低沉的笑声从维图斯的面罩下传来,那被子弹击中时的表现似乎只是一个假动作,他手中的野兽切割刀不知何时已然重新组合,沉重的武器抬起,将螺纹手杖生生砸开,左手的短柄火枪已然抬起,喇叭一般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张凉的胸口。

雷鸣般的枪声响起,然而子弹却尽数打在了空处。

维图斯脸上的面罩被生生撕开了,他的脸上多出了数道血痕,而制造出这一切的,却是张凉那空出来的左手。

张凉此时已经整个人“撞”到了他的身上,猎人手枪不知道被他抛到了哪里,那戴着焦黑猎人手套的左手就如一只兽爪般直接拍在了维图斯的脸上!

重新组合的野兽切割刀彻底变成了一把厚重的屠刀,它在维图斯暴怒情绪的驱动下砸向张凉的身躯,但可惜的是,他完全无法预料到这个外乡猎人接下来的举动。

从下身传来的剧痛让维图斯的动作一慢,手中的野兽切割刀便被螺纹手杖架开,随后,那惨绝人寰的疼痛便再一次扩大,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惨烈的咆哮。

野兽切割刀疯狂地挥动,终于将那无比卑鄙的外乡猎人逼到了远处,维图斯那张扭曲的面庞上充满了痛楚与杀意,他的手指用力地按下了野兽切割刀上的机括,将厚重铁刀再次化为铁鞭。

他盯着张凉,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声音里充斥着愤怒:“我看错了,你并不是那群异端的同类……卑鄙的外乡人,我会把你的尸体挂在房梁上!”

伴随着愤怒的咆哮,可怖的沉重铁鞭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在空中扫过,这一次维图斯不仅没有刻意地与张凉保持距离,反而主动地朝他靠去,沉重的分裂刀刃将张凉逼向一旁,而在连续的两次横扫后,维图斯突然朝前跃出,分裂的锯刃迅速合拢,野兽切割刀如重锤般砸向张凉的头顶。

旁边就是墙壁,张凉只能勉强向后撤出,手中的螺纹手杖刚刚抬起,便在恐怖的冲击力下直接脱手,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短柄火枪的喇叭枪口已然抬起,张凉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面门与要害,随后,那炙热的弹片便在他的身体各处制造出了大量的伤口。

可怕的打击让他仰面倒地,维图斯上前一脚踩在了张凉的胸口,狰狞的切割刀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还从来没有杀过从外乡来的猎物,你是第一个。”

他狞笑着,却没有注意到,那之前一直在轰鸣的转轮机枪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动静。

一个浑身染血的身影出现在了台阶之上,锯齿长矛与转轮机枪不知去了何处,身披焦黑披风的火药桶猎人喘着粗气,手中的金属锤上燃起了明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