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奇与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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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由血肉组成怪异蜘蛛发出了怪异的声响,它朝着那信使猛地窜出,但身体还在半空中,就被张凉一脚踢到了旁边。

张凉一把抓过了信使手中的粗糙纸张,向前一步,螺纹手杖连连扫动,将两只靠近的蜘蛛砸开,那种命中烂肉时的触感让他一阵皱眉。

张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却发现那摇铃的女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但此时,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细想那女人的行踪了,那些由血肉聚合而成的怪物此时已经同时朝他和赵颂雅围了过来,支撑着它们身躯的那些肢体不住地扭动着,这些怪异的“手脚”,乍一看和剥去了皮肤的人手人脚非常相似,但上面的肌肉却已经发黄了,就像是在某种药液中浸泡过一样,越看越让人感到反胃。

张凉扫了一眼四周,轻叹了一口气,左手的火焰纸直接按在了螺纹手杖之上,伴随着手掌的划动,炙热的火光也将手杖包裹了起来。

在这明亮的火焰中,螺纹手杖再一次挥动了起来,赵颂雅目瞪口呆地朝后退了两步,她看见张凉将那附着着烈焰的手杖刺向一只血肉蜘蛛,那身躯当即便被刺穿,在火焰的刺激下,这整一团血肉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恐怖的气味开始在室内飘荡。

机括启动,螺纹手杖转化为金属长鞭,在火焰的灼烧下,那血肉变得脆弱无比,它在瞬息之间便被撕裂开来,就这么四散在了地上。

金属长鞭就如同着了火的长蛇,伴随着张凉的动作,那些带着火焰的刀片贴着地面划过,在扫开了数只蜘蛛后,张凉重新将长鞭回归原样,属于猎人的加速技巧快速展开,站在一旁的赵颂雅只看见张凉的身影立时消失在了原地,房间之中只有螺纹手杖上的火光仍在晃动。

张凉并不知道那信使是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这张火焰纸,但此时,它绝对是帮了自己大忙了,螺纹手杖附着了火焰之后,这些看上去扭曲且恶心的怪物便失去了原先的优势,那腐败的肉体在高温的破坏显得脆弱不堪。

此时的它们已然变成了真正的肉块,行动效率低下且并没有办法进行什么有效的攻击,在张凉的快速行动下,这些烂肉组成的怪物很快便相继变成了血水,而没几秒,这些血水便凭空消失在了地上,半点痕迹也没留下,仿佛它们先前根本就没出现过。

一声轻响传来,在螺纹手杖上的火焰消散的同时,张凉也将最后一只血肉蜘蛛的躯体穿透,这怪物疯狂地扭动着,几秒过后便彻底失去了动静,就像它的同类们一样化作血水,随后蒸发消失。

覆盖在天花板上的那些纹路开始迅速地淡去,张凉转身回到了窗边,朝着外面看了两眼,随后便伸手将窗户打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同时还飘着淡淡的烟雾。

赵颂雅已经面无人色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正在想方设法理解刚刚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

张凉微微闭眼,发现自己的知觉已经可以正常运作了,之前那阻塞了房门的“力量”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了,显然,那个摇铃女人施加在这房间中的影响已经彻底消散。

“嗯?”,张凉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却发现,自己刚刚杀死的那些血肉蜘蛛居然提供给了自己相当不菲的血之回响。

“所以这些烂肉,真的算是活物么?”,张凉看向地面,然而地上却只剩下螺纹手杖刮过地面时所留下的黑色划痕了。

无论是那些残破的肢体,还是从本体上落下来的碎肉,都没能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甚至于它们化作的血水,现在也已经完完全全看不见了。

无论是他还是赵颂雅,现在都不想在这房间里多待哪怕一秒了,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向了客厅。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坐下来后,张凉听见了赵颂雅讷讷的提问,她的脸色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

“还有那个女人……你能告诉我它们到底是什么吗?”,赵颂雅的身体在颤抖,然而让张凉感到惊讶的是,明明她看上去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但眼神却仍然相当的坚定,目光之中虽然有着恐惧,但同样的,也蕴含着某种与“探究”相似的色彩。

张凉摇摇头,他对着赵颂雅说道:“我并不能告诉你什么,这不是隐瞒,而是实情。”

“一直以来,我都处于这种状态……眼前只有未知。”,张凉将螺纹手杖放在了一旁,走到旁边,为赵颂雅倒了一杯温水:“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我甚至会后悔,后悔去拜访老人家……如果我没有做出那个决定,大家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赵颂雅抱着水杯,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凉起身,抓起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包抽了一半的烟,随后又摸出了一个打火机。

赵颂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张凉用非常熟练的姿势点燃了一根烟,并将其叼在了嘴里。

“其实班级里的女生讨论过你。”,赵颂雅艰难地露了个笑容:“之前还有人夸你说你绝对是个不沾烟酒不惹事的稀少品种呢。”

“扯吧,直说宅不就行了。”

张凉走到了客厅窗边,将烟喷向了窗外。

这是林梆落在宿舍里的半盒烟,这家伙自从找上了那位师妹之后,就从来不在出门约会的时候带烟了,甚至于和那位沉迷游戏的师妹约去网吧开黑也一样不会带烟。

尽管每次回到宿舍都是一副憋得半死的样子,但显然林梆乐此不疲……只是现在,这家伙也不知去了哪里。

“没有烟抽,没有炉石玩,没有人陪他扯淡……这家伙怕不是两天就能疯掉啊。”

张凉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脑回路往乐观的方向转。

他转头看向赵颂雅,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将你爷爷的笔记转交给我时所转告给我的话?”

“我们不过是生活在一座无名的小岛上,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无论是谁都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张凉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着:“他说的是对的……如果你不想以后无休止地卷到这些事情里来,那么就不要再打听它们了。”

“好奇可以害死猫,但无知有时却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