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头很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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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铁笼的学者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前方的树林,他不断地拍着自己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的一块污渍,一边踏进了树丛之中。

“安泰尔!安泰尔!”

他用唱歌一般的语调念着这个名字。

在声音落下后不过一秒,旁侧的树丛便被拨开了,随后一名身披亚哈古尔斗篷的猎人从中钻了出来,他的面容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中,根本无法看清。

“达里安先生。”

他恭敬地朝着曼西斯学者问好,随后,斗篷之下的目光扫过了达里安的身旁。

少了三个人,但这位学者却看上去却好整以暇,仿佛他根本就是独身一人前往的险地,那三名与他同行的猎人则好似压根没有存在过。

“安泰尔,你现在回亚哈古尔。”

学者达里安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第四名手下那疑惑和度量的目光,他将双手背到了背后,道:“回去之后,执行你原本的任务就可以了……排除、猎杀所有可能会妨碍我们的人,无论是猎人还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又或者你也可以把他们送去当成材料。”

“仪式的限制已经解除了?”,安泰尔有些惊讶地问道。

达里安耸耸肩:“或许吧,不过……那并不是我关心的事情,看,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手掌之中正躺着一把样式精巧的钥匙。

猎人安泰尔有些疑惑:“这是?”

“当然是钥匙,通往某个重要地点的钥匙。”

达里安怪笑着将钥匙贴身放好:“现在你也算轻松了,不用再去折磨那个没用的垃圾……将他当材料处理吧。”

安泰尔的眼神没有波动,他微微抬头,询问道:“那您?”

“当然是去我想去的地方了,哈。”

达里安轻轻地拍着的衣物,他回过头,远远地望了一眼那看似平静的观月湖,被束缚在铁笼之中的面庞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

猎人调整自己的步伐,这广阔的银色空间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出口,仿佛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只不过现在,这牢笼之中的囚徒再也不止这蜘蛛一个了。

蜘蛛的行动并不迅速,但这种缓慢的逼近,却又给猎人带来了惊人的压力。

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依靠那些笨拙的肢体来追赶猎人,蜘蛛罗姆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而它虽然静止了下来,但是那些只有在行动时才会引动的涟漪却是不断地从它的身体下延伸扩散。

在蜘蛛的躯体上,那些奇异的植物正在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它们摆动着,就如同罗姆身体上的绒毛,一种特殊的光芒正在蜘蛛罗姆的身体周边闪烁着。

他曾经无数次地在那些学者们的手中看见过类似的色彩,也知道它们到底意味着什么,然而,就在他集中精神准备应对罗姆的进攻时,一种极度不祥的发麻感却突然爬满了他的头皮,于是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足以让那些拥有蜘蛛恐惧症的人当场暴毙!

抛开罗姆这一只巨型的蜘蛛不提,现在张凉所看见的,却是大量从这密闭空间的上方,那仿佛由迷雾构成的“天花板”之中砸落下来的小蜘蛛,虽然说“小”,但这些家伙每一个都足有正常人的上半身大,其整体形态与罗姆相近,但这样的形体,反而更加容易激发人类内心之中的恐惧。

罗姆本身的形象或许是狰狞可怖的,但它却给人一种智慧、且能够正常交流的感觉,这种感觉或多或少地冲淡了其本身带来的恐惧,然而这些明显应罗姆召唤而降下的大量小蜘蛛,则像极了不具备智慧的异形生物,有那么一些个体的头部甚至是完全封死的骨质,上面甚至还要锋利的棱角。

这一大片小型蜘蛛直接落在了张凉的身前,拦在了他与罗姆的中间。

让张凉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小东西落地甚至还不到两秒,便开始朝着张凉缓缓逼近。

就在他打算绕开这些怪异的小型蜘蛛时,其中的一只却如同弹簧一般原地弹起,而后,便如同从空中坠下的落石一般,用自己那坚硬的头部朝着张凉所站的位置砸去。

“咚!”

沉闷的声音在小蜘蛛落地的位置响起,与此同时,一圈极其明显的涟漪在它落地的位置荡开,见状,张凉的面色当即变得严肃了起来。

光从那一声闷响来看,这蜘蛛的撞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张凉甚至产生了“如果我被击中,恐怕当场就得惨死”的预感。

路德维希圣剑从身后转出,势大力沉地朝着那率先进攻的小蜘蛛砸去。

强烈的震动顺着巨剑一路传导到了张凉的手中,他惊骇地退出两步,发现那被自己直接砸中头部的小蜘蛛居然看上去毫发无伤,此时正在原地晃动着脑袋,仿佛刚刚砸中自己的只是一块板砖,而不是这门板宽的沉重巨剑。

“你的头是铁做的?”

猎人骂了一句,朝着旁边闪出一步,让开了第二只同样跳跃过来的小蜘蛛,这一次他已经有了准备,在那蜘蛛落地的瞬间,手中的路德维希圣剑便在它的身躯上横扫而过,浑浊的苍白血液登时从破裂的身躯之中涌出,那些沾染在巨剑剑锋上的粘稠血液宛如浸入了画笔笔刷中的油彩,随着猎人的动作而泼洒向了远处的银色地面。

剧烈的骚动从蜘蛛群中爆发,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呼唤蛛群的罗姆却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某种稳定而深沉的思考之中。

但它也并不需要指挥,这些比起它要瘦小得多的同类,此时已经朝着猎人的方向蜂拥而去,它们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带来的威胁却显而易见。

两具蜘蛛的躯体被路德维希圣剑活活拍飞,在一连闪过数只蜘蛛的进攻后,猎人扣下了圣剑上的机括,将灵活的教会长剑从沉重的剑鞘之中抽出。

原本在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时颇有优势的巨剑此时反而成了累赘,张凉在确认自己没有办法动用知觉去感知四周的敌人动向后,便果断地改变了自己的作战方略,他提着银色的长剑,主动地杀入了蛛群之中,不断地避让着那些锋利如刀的蜘蛛节肢与无比坚硬的骨质头壳,将手中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刺向它们那相对脆弱的身躯。

但这显然并非长远之计,这些被召唤而来的蜘蛛并不在乎自身的生死问题,在那悍不畏死的攻势之下,数道轻重不一的伤口分别出现在了猎人的肋下、背后与腿上,身后的黑色长披风也被锋利的肢体切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布。

身后传来声响,还未来得及将长剑从蜘蛛尸体中拔出的猎人突然将左手往身后一模,身体如狂风般旋转,那把一直被别在腰后的锯肉刀从残缺不全的披风之下直接斩出,精准地命中了那小蜘蛛的颈部,在苍白血液的迸射中,坚硬的头颅与柔软的身躯当场分离,而当血液落地时,猎人却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源自古老猎人们的移动技巧使得他成为了穿行在诸多敌人之间的鬼魅,那尘沙在银色光辉下无比显眼,但其极高的速度却已经足以让猎人脱离重重的包围。

锯肉刀与教会长剑分别握于猎人的左右手,嗜血的气息与剑刃的反光若隐若现,它们伴随着猎人的前行穿过了长足的距离,随后同时地落向了蜘蛛罗姆的庞大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