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沈竞成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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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体系的攀爬是困难的，但是从高处向下俯视也是容易的。

如果可能的话，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想要在1840年建立一个碾压当时所有强国的工业体系，很容易。运一大批废旧设备，然后到全国各个三流大学吼一嗓子，招过来几十万人，统一组织，统一培训，不用十年，屠英灭法，扫平美洲不是梦想。

而现在沈彩蝶在地表初步建造了一个简单的工业体系，这个工业体系足以对地球上本土低端战力进行碾压式攻击，只要相当于强天位的高端战力到位，守住火土城现在的海域和地盘是很容易的事。

火土城重新建立，给本位面的灵气文明带来不仅仅是在粮食上拉党国兄弟一把的情况，在灵气文明本来就深不可测的文明断层上又划了一刀。

在灵体大劫前，夕阳城的符文科技已经发展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步，最小的灵气符文结构可以刻在一毫米大小的晶体上。虽然在可以思考的人口数量上是硬伤，在制度上，强行推行的血统等级制度，挫伤了劳动者对发展科技的积极性。

总而言之，过个三百年也是可以发展到人计划第一阶段的境界。

灵气的优势让符文科技可以在人类攀升工业的代价减少，而灵气的劣势，却是让符文科技基础极易被动摇。天地万物元气锁被灵体破坏，原本灵气的十二种激发态，多了四种激发态，灵气原本各种激发态的属性在数据上发生了变化。

搞过科研的都知道，基础数据非常重要，一篇论文无论设想如何，构思如何巧妙，只要基础数据错了，整片论文就没有合理性。

灵气这些属性微微变化，直接让整个夕阳城大大小小以灵气为能量纹路的生产设备统统完蛋。

天地万物元气锁破碎的时候，整个夕阳城的灯火瞬间昏暗，这相当于人类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突然发生电子无法流动的事件一样。

灵气是三阶存在的元灵搞出来的，三阶可以影响这个位面灵气的属性，如果没有元灵的阻扰，程攀可以以一人之力摧毁整个地球的灵气系统，将地球还原至微魔时代。

而月球上的认知性科技文明使用的是纯自然元素，这种从宇宙的大爆炸以来生成的自然元素，虽然没有灵气被这种明显被加工的粒子好用，但是想要让桂树城的人类面临同样基本粒子属性被篡改的尴尬场面，必须要有一个四阶时刻呆在地球，发动心灵之光改变地球附近的宇宙常数，或者是有一个五阶直接修改整个位面的参数。

真的要有那个级别的力量，谁会这么没节操直接为难一个低等级的文明，直接灭掉就得了，况且中魔位面是不会出现三阶以上的生命体。

没有灵气直接将能量提取出来，原本将火焰燃烧的化学能百分百用于金属还原的冶炼机械不能用了，吸收空气中的氧气，直接内燃煤块转为电能的发动机罢工了，灵气文明一朝回到解放前，所有的灵气纹路必须重新设置。

而要重建一整套工业体系，以夕阳城现在的人口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无法完成。

秦自行或许可以很快重新验证理论，但是将理论化为实物，需要整个夕阳城的人重新打拼。

没有三阶保驾护航，稳定灵气属性，符文科技终究是空中楼阁。这也就是很多高魔位面不屑于科技的原因，老老实实从非灵气方面研究的科技，和有人刻上灵气符文制造的器具的差别，就是仙凡的差别。

所有仙侠位面凡是带上灵气纹路的就是神仙使用的仙器，如果没有就是某些主角不屑一顾的凡人武器，而到达仙人级别，任何以灵气为能源的符文器具，都是外物，在强大可以改变灵气属性的修为下，符文科技只能呵呵了。

现在夕阳城中的人重新炼铁的时候，一柄柄原子排列有规律，达到金属强度理论值的武器流入了夕阳城。相对那些优秀工匠打造的武器，这些纳米金属构造的器具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在抗美援朝事情，美帝的战术军刀，被战士缴获带回家乡，直接逼的优秀的铁匠封了自己的炉子。

不断积累技术的工业制造，积累到一定程度，哪怕是最普通的量产货，也会胜过小工坊里所谓铸造大师的手艺。

千万人智慧技术，在标准化统一模式下不断积累，岂能是一个工匠可以超越的。

这种达到金属理论强度极限的器具，在普遍使用变形软材料的桂树城中属于粗加工的产品，但是在东北城夕阳城中属于先进的舶来品。

沈竞成摆弄着手上一个二氧化硅与铁分子复合的匕首，锋利无比的刀刃轻轻滑过东北城生产的钢铁，如同捣穿泥巴一样，轻而易举的将钢铁划成镜子般的切面。

沈竞成强大的观察力，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到亮晶晶的断口处，如同水面凝结冰一样形成一层氧化膜。沈竞成没有大惊小怪，在火土城呆过的他，明白这东西早在自己去讨要秋水的时候，就已经是火土城中可以无限制生产的简单货色。

沈竞成想到了一个词：“工业倾销。”

优质的火土城生产的冷兵器，将夺走夕阳城和东北城的在兵器方面的消费市场，夕阳城的工业体系只是高层的财产，可以生产大型装甲机械，由天位供给储灵石开动，让天位无需请自动手，就可以用强大的武力统治城市。

符文装甲是天位赋予普通人力量，召集这股力量建立秩序。可是对于众多非天位强者来说，天位赐予的力量最终是外物，天位以一人之力支撑起一方大势力，本身就是指引所有的人靠着自己的修为，傲视这个世界，而不是背靠文明和广大的人相互平等合作获取力量。

所以坚固锋利，可以重复使用的冷兵器非常有市场。

秋水这种无需充能，百变，又能释放能量攻击和剑气的器具当然是贵族使用的，至于普通平民，一把锋利的纳米金属剑可以说是自己最好最称手的装备，而且又不贵，毁坏了还可以再买，无需消耗储灵石。

至于轻便可以用脚踩上弦的折叠弩，更是畅销，铁钉子大小的箭头，可以自己加工制造，射程远，方便携带属于居家旅行野外冒险的绝配，一时间城市中大量的独行侠购买了这种产品。

没有灵气显露却可以爆发强大的攻击，野外中很多危险的凶兽被杀害，成为了寒冷时期的一道美味。

“工业的最大使用者，如果不是为工业而劳作的民众，那么工业与社会就会脱节。”沈竞成念叨着程攀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现在夕阳城东北城的符文科技工业体系需要重建，但是现在对普通民众最有用的工业品却是火土城输入的。夕阳城，东北城所有的工业体系，在重建的这段时间中，无法为本城的人民带来任何利益，同时还需要本城的民众付出。

世界上哪里可以找到这么多傻瓜，天位的强大可以迫使所有人屈服在城市的规则下，却无法征服人心，天位可以让普通人不违背自己，但是无法让普通人自发的服从自己。

没有积极性，磨洋工什么的最轻松不过了。

或许禁止能火土城的工业品输入，但是没人可以做出这个决定，因为火土城现在是单纯的付出，上百亿人组建的先进工业体系，打法几千万人的灵气文明相当于富豪给一点钱给叫花子。

当新一代的桂树城公民随便享用各种食品，将吃东西当成人呼吸空气一样毫无代价事情，穿着冷暖适中沟通神经元随心所欲脱离地球引力，可以上天入地的软材料外套，只需要思考为工业体系付出创造的力量时，是无法想象地球上的灵气文明里的普通人，在锻炼着自己的肌肉，挥舞着简单固定材料制成的武器，同体内功率有限的附能基因，尽可能的发动攻击和野兽搏斗，用血汗换取生存下来的权利。

夕阳城中为生存辛苦奋斗的人里有勇者的存在，但是受限于血脉和在欠缺中魔位面生存下来的运气，只能被各种血脉天赋强大，家族势力强大的成员压倒。

沈竞成有些茫然，在当初程攀逼着自己学习数理化，不传授自己异能的时候，沈竞成感觉到奇妙的异能要比复杂繁复的公式精彩灿烂。但是现在早已进入天位状态的沈竞成发现，这个世界灿烂的不仅是灵气，只不过自己以前没看到。

沈竞成走到火土城中，短短几十年，自双神之战以来，地球上的局势如同天上的风云变幻莫测，火土城早就面目全非。

沈竞成没有碰到自己的妹妹，沈彩蝶完成登陆地球任务后，和常河交班，回月球去了。

现在的火土城第一代天位，没有像刚开始的阶段掌握火土城决策的权利。在一个向上的群体中，如果不能保持前进，就失去走在领导的资格，在程攀被心魔困惑卡在二阶顶端的时候，恰好常河进阶，文明之光就已经不单单只重点连接程攀了。

直到程攀承认自我，灵魂和文明高度契合，文明之光才重新确定程攀的灵魂为最主要核心。

常河现在是二阶，曾经仰视过沈竞成，对沈竞成的出走，常河只有一句评价：“是被程攀惯得。”

当沈竞成处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常河猛然解开基因锁二阶，法力凝聚成无数道尖刺刺向沈竞成。

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到打击的沈竞成，天心意识全开，意图阻拦一切。

在天心意识的开动下，沈竞成进入和天地意识交融，无悲无喜的状态，这种状态绝对理智，由于和天地意识交错，原本可以影响自己的恐惧，兴奋，仇恨等情感统统被庞大的天地意识所冲淡。

在这种境界下，不会被任何情绪左右理智，强大的思维能力可以尽可能运算。

但是沈竞成这次发现自己的天心意识无法挡住攻击，常河的法力时时刻刻对准了自己所有力量变换时期的弱点。

天人合一意识没其他情绪，纵然是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也能保持理智。这种利用天地庞大意识，支撑这自己，优点是可以逃避自己的灵魂上的缺点，背靠天地意识的自己，是绝对理智，不会被其他同等级存在干扰自己。

似乎猛然间灵魂毫无漏洞，但是这种强大不是自我站起，从而形成强大灵魂，也不可能像基因锁，梦幻锁，修真，通过自己认识自己，战胜自己来形成坚强的灵魂。

当天位一旦进入高阶，这种没有自我，绝对理智的自己就只能走合道的道路，自我消失，化为天地意识的灵魂力量。

常河的尖刺终究没有杀死沈竞成，当沈竞成的头骨被碾碎的时候，沈竞成从绝对理智中清醒过来，艰难的解开了好久不用的基因锁。

常河丢过去一团液态金属包裹沈竞成，纳米医疗系统启动。

常河看着在纳米医疗系统中修复的沈竞成说道：“还好，你不是死了都要靠着灵气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