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畸形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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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有些过于漫长了,赵颂雅有些小烦躁,不太安稳,出于一些个人习惯,在她产生这种情绪的时候总想要往窗外看,但奈何现在她和顾冰所待的这个房间根本连窗户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不少的电器,甚至还有两台无法连外网的电脑外,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坐牢了。

“别那么消极嘛,放轻松。”

顾冰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吓了赵颂雅一跳,她给赵颂雅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性格古怪的猫,不仅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和自己也始终保持着一种非常微妙的距离,这种距离感同时出现在物理层面和心理层面上。

她非常乐意赵颂雅和她谈话解闷,但一旦对话开始深入,她就又开始寻找一个新的话题,整个过程自然而迅速,当然有的时候这种转换也是无比粗暴的,以至于赵颂雅思维都有些没法跟上话题的切换速度。

赵颂雅有些无奈,但她还是回答道:“或许那些秘密真的是我们不该去触碰的吧……爷爷说的是对的,我们原本的认知真的只是深渊中漂浮的一艘船而已。”

“你这么一说,我会想起电影里的一个桥段。”,顾冰从两本书里面各自抽出了一个书签,将它们摊在手心里:“两颗药丸,一颗吃了,你会回到你原本生活轨迹里,一直到老,另一颗吃了,你会醒过来,洞悉真实的一切。”

“如果一个人没有决心,那么他就不应该随便踏足这个对人类本身充满敌意的领域,更何况这种敌意针对的可不是人类的身体。”

顾冰将两份放在了桌子上:“而是自身的存在价值。”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赵颂雅突然提问:“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什么会……”

顾冰趴了下来,朝着赵颂雅的耳朵猛一吹气,惹得女孩满脸通红后,才笑着站了起来,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你又为什么这么执着?”

“除了赵逢先生外,你的家庭并没有遭受更多的影响,哪怕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影响也已经渐渐变淡了……你完全可以回归到最正常,最简单的生活里去,但你也没有。”

“……”

赵颂雅一时无言,她常常在深夜的时候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她也曾经问过自己,自己的心态的变化到底和张凉有多少的关系。

然而最后得出来的答案让她有些诧异。

她发现自己的目的性非常的模糊,至少要比张凉模糊得多,相比之下,张凉有着非常纯粹,而且非常清晰的目标——他要解决自己的梦魇,因此需要深入。

但自己呢?

想要为赵逢报仇?还是查清楚赵逢遭遇背后的真相?

似乎稍微有点关系,但这都不是最真实的原因。

“就像有一只手,推着我们往前面走。”,顾冰的声音变得轻柔了不少,似乎是在叙述某个无奈的现实:“其实真相一直离我们很近,我们只需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引诱着我们就可以了,因为那就是最终的答案。”

“对了,我记得你会用塔罗吧?”

顾冰最终还是决定转移一下这个有些奇怪的话题:“帮我抽一张牌吧?”

“就一张?”,赵颂雅有些诧异,正常来说,如果问的问题比较复杂,使用的牌也应该更多一些。

“放心吧,我也学过的。”

顾冰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直觉够不够准确而已,喏,就一张……我也不提问了,你可以直接开始。”

赵颂雅叹了一口气,她并不太相信顾冰所说的话,不过神秘学相关的一些知识本就处于严密规则与百无禁忌之间,只是作为一个小游戏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她并没有更换那个已经破损的铁盒,只是尽自己所能修正了一下铁盒上的破损,同时也抹平了那几张被刺穿的塔罗牌的牌面。

熟练的洗牌,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使用牌阵,也没有为顾冰切牌,赵颂雅只是将自己的精神放空,而后将牌整齐地铺开。

“这张。”

顾冰闭上眼睛,迟疑了数秒后,将手指点在了左数第五张塔罗牌上,恰好是一张带有损坏痕迹的牌。

赵颂雅如她所愿将这张牌抽了出来,这一幕让顾冰突然笑了起来:“好吧,我们现在这样还真像高中大学的时候,在宿舍瞎玩……”

赵颂雅没有理她,轻轻地将牌翻了过来。

“TheMoon,月亮?”,顾冰念出了这张牌的名字,她看着牌上的那道“伤口”,疑惑地问道:“它破损了,以前在什么地方抽出来过吗?”

“我曾经帮张凉抽到过这张牌。”

“在牌阵里出现过?”

赵颂雅点点头,伸手将这张塔罗牌拿到了眼前:“那是一个五芒星牌阵,应该是代表环境与外在因素的牌……不过在他的牌阵里是逆位。”

“然而现在正过来了。”

……

好不容易得到了短暂休息时间的叶羽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惊醒,他立即窜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亮起了警报标识的荧幕。

“怎么回事?”

他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应他,然而此时在他的边上就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一名警卫与两名研究员,但他们就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半点动静也无。

冷汗从他的背上冒了出来,他当机立断拍下了发出最高警戒信号的按钮,随后从腰间拔出枪来,第一时间将那警卫的所有武器缴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在心底里充满了对未知的不解与恐惧,而在收缴武器时,他确认所有的人都还活着,只不过他们像是陷入了某种茫然的状态之中,对外界的所有信息和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

更加让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在足以让所有人员进入高级戒备状态的警报发出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响应他,仿佛这基地之中只有他一个活人!

他扑到了荧幕前,却发现处于监控当中的季普特的数据正在进行着某种诡异的变化,他的心跳已经提升到了一个人类绝对无法承受的极限,但他的体温却在以非常可怕的速度下降,而他的呼吸频率则在不断地减缓。

叶羽迅速地向机器下达指令,想要对季普特进行应急药物的注射,但这时,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季普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叶羽直接定在了原地,他惊骇地看着荧幕,因为画面中的男人,正在通过摄像头和他对视着,他的瞳孔似乎变成了一团溃散的水银,但通过这双眼睛,叶羽却感受到了一种让他呼吸困难的压迫感。

“它开始了。”,病床上的男人开口道,他的声音如同兽吼,嘶哑难听,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它开始了!它开始了!”

“什么?”

叶羽下意识地问道。

“仪式,仪式开始了,仪式开始了!”

季普特扯着喉咙叫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动,那画面甚至让叶羽联想到了一些传说中的“驱魔”的录像。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那些愣住的人并没有开始行动,这才追问道:“什么仪式?你在说什么?”

但季普特却已经不再回答他了,他只是剧烈的挣扎着,身体以不符合人体规则的趋势扭曲着,金属的扣环甚至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终于,他的挣扎幅度超出了身体的承受极限,在一声脆响后,这个壮汉停止了挣扎,他的身躯以无比惊悚的姿态顿在了那里,简直像是某些爱好奇特的艺术家所画出来的画作。

他在某种非人力量的推动下,活活地扭断了自己的骨头,断裂的骨刺甚至突破了他的肌肉与皮肤。

而这个时候,叶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甚至根本没有打开话筒。